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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部件教学分析

 

李禄兴

 

  关于汉字的教学方法,近一个时期有很多讨论。人们逐渐认识到了汉字教学在整个对外汉语教学中的地位和作用。对外汉语教学中的汉字教学比起母语的汉字教学来,起步较晚,而且缺乏相关的汉字教学理论以及大规模的实践,这是制约汉字教学的一个重要因素。已有的汉字教材大多是练习册性质的,集中于对汉字的笔画教学和练习,我们还缺乏系统的汉字教学的课本。

目前对汉字在教学中的处理一般有三种做法:一种是把汉字当作一种辅助性教学,主要为精读课服务,以解决精读课上出现的汉字(生字)为主,这就要求精读课的课本在编写时照顾到汉字出现的科学性问题。一种是字本位的教学,其他课型服务和服从于汉字教学,要求其他教材的编写要服务和服从于汉字课本。第三种做法是结合精读课程,汉字读写独立设课,主要教学生笔顺规范和相关汉字知识。不管哪一种做法,汉字认读和书写的科学性问题确是不容忽视的。事实上,以交际和功能为主的精读课本,是很难照顾到汉字的合理安排的,而以精读为主的汉字教材同样也会受到这个局限。

 

  单纯依靠部件教学不符合汉字教学实际

 

近几年来,随着现代汉字学的发展和作为一门学科的确立,人们对部件问题的认识进一步深化,有关研究也逐渐多了起来。部件问题的讨论起于80年代初,最初分析部件的目的是为计算机处理汉字用的,是为了汉字编码中形码的科学性和键盘代码的实效性而进行的。当然在客观上,它也为汉字教学提供了一定的帮助。部件理论从现代汉字学的角度出发,可分析性和可组合性相结合,这一点突破了传统汉字学依据六书分析现代汉字字形的局限。但从另一方面来说,部件分析法一般不注重字的理据性,部件取舍的标准基本依据频度的原则和可组合的原则,对于分析出来的部件是否容易称说,是否易学易记则考虑的不多。那么,部件的出现频率以及部件之间的组合是否符合认知的规律呢?不一定。我们知道,文字的产生到发展,是从具体到抽象的,而不一定是由独体到合体的。相反,最初的文字有的是图画形式,画起来很复杂,但它却可以表达人们的思维概念,或者说是语言段的意思。即使是早期的文字符号,也不完全始自独体字,像“虎、鱼、龟、象、车”等字描摹事物的形状非常复杂。在象形文字的时代,它们是易于区别和辨认的,但在现代汉字中,它们丧失了象形汉字的特点,变成了合体字。从认知的角度来说,无论我们画出这个字的原始字形,还是解释它的字义,都难以让学生记住并书写它的字形,我们只有把它们当作合体的记号字强制记忆。

部件的概念并不明确。关于从现代汉字的角度分析出来的汉字构成成分,目前说法还不完全一致。至少有“元件、字根、字素、零件、字元、构件”等不同说法,而即使是使用部件,人们的所指也不完全相同。有的时候指一次切分后的构字成分,有的时候又指多次切分以后的末级构字成分,即所谓的末级部件。如“湖”,一次切分出的“氵胡”是两个部件,但是“胡”再次切分后的“古、月”也叫做部件,同理“古”再次切分出的“十口”还叫做部件。

部件的数量不等。由于对部件认识上的分歧,导致人们切分出来的部件数量不等。有105128160166205250300344512686等,傅永和先生对《基本集》6763个字的统计分为3601 = 1 \* GB3 ①。数量不同的部件,反映在汉字教学上,就会有不同的取舍和标准。

部件分析过多地注意了频率和组合性的问题,这就使得分析出来的部件与实际汉字教学相脱离。而有的时候为了照顾分析一致的原则,又使得对汉字的分析过于琐碎。例如:

率 (亠 冫幺く)        扎 (扌乚)               头(大ン)

车 (一∠十)           但(亻日 一)             况(冫口儿)

  ><            由 (口十或日丨)         曾(丷口⺌日)

从理论上说,部件构成汉字,有规律的识读汉字总是比无规律的记忆要容易、要科学。比如,汉字中最高频率的部件是“口”,那么认识和读写汉字可以以“口”为突破口。如:

表示与口有关的动作:呕、吐、吃、喝、吸、喷、、吹、嚼、啃、喂、唾、

表示象声词:嗖、哗、啦、叭、哞、哎

表示口发出来的声音:咳、嗽、咏、唱、叹、嘟、哝、吆、唬、咆、哮、吼、吵、喧、哗、啼、喊、叫、呼、唤、哼、呜、咽、哇、哄、吩、咐、唠、叨、啰、唣、问、召、吁

表示译音词:咖、啡、啤、咖、喱 、哔

       表示语气词:吗、呀、啊、啦、呢、喔、哟

如果是中国儿童识字教育用这种方法,结合词语教学能收到很好的教学效果。因为儿童是在基本熟悉词义和字义的情况下学习汉字的,他的任务只是把熟练使用的词和实际的字形相匹配。正因为这个原因,儿童识字可以大大提高速度,我们也经常见到三岁儿童能识1000多个乃至更多汉字的报道(值得说明的是,识字和识词以及理解文章内容有很大差别)。而对于一个母语为非汉语的孩子来说,这是不能做到的。因为它必须把这些字形当作单纯的符号去记忆,并且在大脑中区分这些在他看来毫无疑义的符号。那么对留学生也是如此,如果不结合字义和词义的学习,这种教学也只是单纯增加记忆的负担而已。如果结合字义和词义,那么这些字义和词义也完全是新的,他们无法在掌握字义和词义的基础上记忆,因此,这种学习必然会造成负担。

末级部件的组合基本没有规律性。末级部件是对汉字进行逐级切分的结果,是现有汉字的分析结果,这就使得我们无法用部件拼合汉字,而一个个末级部件就变成了散乱无章的组合。再加上大部分汉字是由四个以上的末级部件组合而成的,最多的由八九个末级部件组成。这么多部件结合在一起,其组合的规律性就难免十分复杂了。比如四个部件构成的合体字,其结构方式就有二十种,代表字是:寤、阔、匿、欧、营、辔、蕊、蓝、椁、额、摄、燃、游、韶、遮、腐、筐、榧、剩、嫠;由五个部件组合而成的汉字其结构也有20种。据统计,由两个至九个部件构成的汉字其结构方式共有85 = 2 \* GB3 ②。这对汉字学习不能不说是一个巨大而惊人的数字。对于本来就对汉字心存畏惧的留学生来说,依据汉字部件的拼合来学习汉语,恐怕难度就更大了。

形状相似的部件,大大增加了记忆的负担。汉字简化的结果简省了笔画,但笔画的过多简省一定要以形似字的增加为代价。对于部件也是这样,有些看起来十分简单、笔画很少的部件,由于在形状上过分相似,这对于识读、记忆和书写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负担。如:大太犬、王主玉、已己巳、田由甲申、午牛、心必、士土、水永、刀力、今令、千干、儿几、么幺等。这些一个个孤立的部件本身就很难辨别记忆,如果再抛开它们的字义,去拼合其它的字,其难度就可想而知了。不幸的是,如果单纯从部件入手学习汉字,这些部件使用频度又是比较高的,是我们无法跨越的。

 

  合理利用部件教学有助于提高教学效果

 

教学中常常发现,学生学那些结构简单或者对称的字,记得快而且不容易忘记,对那些结构复杂的字,常常记不住而且容易混淆。初学汉字的人由于缺乏对汉字部件的组合能力,常将笔画看成孤立的单位,造成记忆单位过多。人的短时记忆受一定空间的限制,复杂的形态化成过于简单的形态,就会较多地占据记忆的工作时间,影响记忆容量。因此,如果采用笔画教学,就造成记忆单位过多,如“操”,按笔画,共有16笔,学生还要记住笔画与笔画的联接与位置,而按部件理论分析,“操”可以分为“扌—口— 口— 口— 木”5个部件,记忆单位减少了70%,提高了记忆效率。据统计,每个汉字的平均笔画数为7,而每个汉字的平均部件数为2.3。既然记忆单位越少越好,何不采取整字教学,把一个字作为一个记忆单位?《汉语水平词汇与汉字等级大纲》共有各级汉字近3000个,而且大部分汉字构造复杂,笔画繁多,而且字与字的组合没有规律,不成系统,学生一个字一个字地记忆同样是很困难的。我们应利用部件理论,拆分汉字,得出基本部件和组合规律,便于外国学生认识和记忆,如“力—口—马”三个部件不同位置的组合可以构成“骂,吗,加”三个汉字,其中一个或两个部件再和其他部件组成较多的汉字,达到有效快捷记忆的汉字的目的。留学生识记汉字是有一个发展过程的,最初是盲目的识记,随着汉字知识的积累,发展到以思维活动为主的意义记忆,而建立这种过渡的有效途径就是部件切分理论。对外汉语教学对象大部分已是成年人,他们已具有归纳总结能力,对于无规律可循的知识会觉得茫然,学了这一个汉字,下一个还是完全陌生的。利用部件原理,使字与字之间建立一定的联系,体现汉字的系统性,为汉字结构分析,字源分析,形旁声旁分析提供基础。

首先,利用部件进行对外汉字教学,要充分发挥其直观性,结合汉字结构进行讲解。汉字结构是全方位的,有上下、左右、内外、中心与四角几种基本结构,教师可以采用部件图片来演示汉字结构组成,有些部件在合体字中的位置常常是固定的。如“氵、忄、亻”在构字中的位置常常是在左边,教师在教学过程中要体现这些组合规律,使留学生建立对汉字的感性认识。

其次,成字部件大部分是独体字,在留学生刚开始接触汉字时,独体字教学很重要。这些成字部件是构成合体字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这些成字部件笔画较少,结构简单,容易记忆。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可以把形近的成字部件成组介绍,“木—禾—米—术”,“未—末”,“牛—年”,“十—千”,“己—已—巳”等。此外,有些非成字部件是成字部件的变体,“心—忄”“人—亻”,教师也要把这些关系给学生介绍清楚。

另外,留学生从识记汉字第一天起就在寻找增加识记汉字结构和意义间的关系,即采用有目的的方式把其有潜在意义的学习材料同已有的认识结构联系起来,进行信息加工。汉字是由“音符”、“意符”、“记号”组成。有的部件是可以固定充当音符或意符的,如成字部件“冈”,在组字中固定充当音符,“刚、钢、纲、岗”。有些成字部件多做意符,如“木”,“树、杨、柳、松、柏”等。教师在遇到这样的部件时还是要讲解清楚,帮助学生建立“汉字组合也是有规律可循”的观念,帮助解决留学生学习汉字的难关。

对外汉语教学的发展离不开汉字本体研究,汉字本体研究成果可以帮助解决汉字教学上的一些难点。部件理论虽然不能解决对外汉字教学的一切问题,但它在留学生初识汉字的阶段,对消除畏惧感,掌握汉字结构规律,还是十分有效的。

 

  切分出实用的教学部件十分重要

 

费锦昌认为“部件是现代汉字字形中具有独立组字能力的构字单位,它大于或等于笔画,小于或等于整字” = 3 \* GB3 ③。大多数汉字是由两个或两个以上大于笔画,小于或等于整字结构单位组合而成,这些结构单位就是部件,部件是对汉字进行一次或多次切分后得到的基本结构单位,有少数部件就是一个笔画,大多数部件不止一个笔画,而是一些相交或相离组合在一起作为构字单位的笔画组合。根据不同的原则切分出来的部件也不完全相同。高家莺等关于部件切分提出了三条原则 = 4 \* GB3 ④:(1)切分部件要从服务对象的不同特点,不同需要出发;(2)要尽量减少部件数目;(3)要简易,便于人们掌握。把部件理论应用在对外汉语教学中,首先要考虑到的就是教学对象是外国留学生,他们是成年人,已经具有总结归纳能力,并且在学习记忆过程中善于寻找规律。同时对外汉字教学的目的是寻找科学有效的汉字教学方法,提高留学生学习汉字的效率,并能使他们对于汉字能够举一反三。崔永华曾谈到用“部件规范”来切分部件是为中文信息处理用的,不完全适合对外汉语教学需要,因此在对外汉字教学中进行部件切分要做适当调整 = 5 \* GB3 ⑤

首先,从汉字本体研究角度考虑的部件切分,要体现汉字结构组合的层次性,常要分出一级部件,二级部件,三级部件,直到末级部件。在留学生初学汉字阶段,教师不适合采用这种部件切分方法。本文对《汉字大纲》中的甲级字进行切分,目的是找出组合大纲中3000多字的基本部件,在初级汉字教学阶段,减轻学习汉字记忆负担,提高学习效率,并逐渐了解汉字基本组合。按此原则,对《汉字大纲》共切分出142个成字部件和73个非成字部件。如果按一级、二级、末级部件教给学生反而会增加学生记忆负担。对外汉字教学中部件切分的目的是找出基本组字部件,使留学生识记汉字有规律可循。如“脚”切分出三个部件“月—去—卩”,“月”和“去”比较简单,学会了以后,再见到“脚”就不觉陌生。

汉字部件在汉字本体研究中是指“不再进行拆分的部件”。而在对外汉字教学中,不一定完全遵循这个原则,部件拆分应遵循便于记忆,具有一定的完整性,并且具有较强的组字能力。比较简单的独体字同时又具有一定的组字能力,适当的可以不拆。如“冈、青、非”等都既可以作为独体字又可以作为成字部件教给学生。

总而言之,部件原理在对外汉语教学中应该有限度的使用,部件切分遵循意义成字率原则、最小原则、完整原则和便于理解记忆原则。如“飞”可以切分为“乙 + <”,但这个字本身笔画就比较简单,容易记忆,拆分反而还要讲解道理,弄巧成拙。

根据以上部件切分原则,本文对《汉语水平词汇与汉字等级大纲》中的801个甲级字进行切分,得出成字部件142个和非成字部件73个,其中非成字部件又可分为单笔部件和复笔部件:

成字部件:

土口用刀牛女且田斤又小日月米工九西尤木尸八见力上下开目禾斗亥犬立来匕乐二凶王里厂歹两耳车四矢勿山十互户戈千

不由人火几及己贝大豕门夕寸父去六巾长乙卜牙舟虫巳勺也巴毛更冈干广亡母东屯我而儿习良万飞非甫雨头四民手乃年爪业西平瓦丸壬身申士书术垂天才未末韦为自与午央乍束氏止弓廿了全青永片穴皿页

 

非成字部件:

单笔部件:一 丿丨

复笔部件:

  艹 ⺈刂 纟廴 辶彐 肀 冖宀 亠 冂 凵 匚 囗 勹 冫氵丷 ⺌ 灬 爫  丂 夂 攵讠忄 扌⺮ 厶 礻 衤彳亻艮乚  ⻊阝隹卩 饣亍  疋 ⺁  钅耂 ⺋  ⺧  丩丁 丆 丬乂 夬 亼 彡犭 疒  幺 廾 氺

汉字是一个多合刺激物,它传递着音、义、形的信息,而这三者的结合载信息量多大,留学生记汉字既要辨认字形本身的结构,又要建立字形与字音、字义的联系。在具体教学实践中教师使用部件原理要讲究教学方法,采用灵活的方式,提高学生的认识记忆汉字的效率。

 

:

 = 1 \* GB3 ①傅永和《汉字结构及其构成成分的统计分析》,陈原主编《现代汉语定量分析》,上海教育出版社,1989年。

 = 2 \* GB3 ②傅永和《汉字的结构》,《语文建设》,1991年第9期。

 = 3 \* GB3 ③费锦昌《汉字部件探究》,《语言文字应用》,1996年第2期。

 = 4 \* GB3 ④高家莺、范可育、费锦昌 ,《现代汉字学》, 高等教育出版社,1993

 = 5 \* GB3 ⑤崔永华《词汇文字研究与对外汉语教学》,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1997

 

 

 

参考文献:

 

万业馨《文字学视野中的部件教学》,《语言教学与研究》2001年第1期。

晓东 《现代汉字部件分析的规范化》,《 语言文字应用》 1995年第3期。

裘锡圭《文字学概要》,商务印书馆,1988

苏培成《现代汉字学纲要》,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

苏培成《现代汉字的部件切分》,《语言文字应用》1995年第3期。

张天光、黄伯荣、翟万林《汉字构成的字元分析法》,《语言文字应用》1995年第3期。

李禄兴《现代汉字学要略》,文津出版社,1998

陈仁凤、陈阿宝《一千高频度汉字的解析及教学构想》,《语言文字应用》1998年第1期。

程朝晖《汉字的教与学》,《世界汉语教学》1997年第3期。

易洪川、杨夷平、朱全宏《从基本字表的编制看汉字学与汉字教学》,《语言文字应用》1998年第4期。

张朋朋《汉字书写入门》,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

 

 

(通讯地址:中国人民大学对外语言文化学院10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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